昨天 20:13 中南大学 Java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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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程序猿小登的心酸回忆录

序言

大家好呀。我是希晨er，一个初入职场的程序猿小登

最近上班摸鱼刷到了一篇文章：10年深漂，放弃高薪，回长沙一年有感，还有聊聊30岁大龄程序员过往的心路历程，突然就有点感慨。我如今也做出了和大明哥一样的抉择，只是更早。此外我22年的人生，好像从来没好好记录过。

正好现在工作不太忙，就想把这些经历写下来，也希望能得到社区里各位前辈的指点

个人背景

我是03年出生的西安娃，父母都是普通打工人。刚从中南大学软件工程专业毕业半年，现在在老家的央企过着躺平摆烂的日子

成长轨迹

从农村到城市的童年

我家并不是西安的，只是爸妈在西安上班，从小学之后就把我接到了西安。后来老家房子拆了，爷爷奶奶也搬了过来。

农村的生活，我觉得还是挺快乐的，虽然物质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那时候的快乐是很单纯的。我家种过玉米、小麦，秋收之后我喜欢从房子的二层一跃而下，落入厚厚的秸秆堆中；或者用玉米棒子当手榴弹，扔到隔壁家的院子里等待着小伙伴的“报复”。那时的生活几乎和任何电子产品扯不上关系，就奶奶有一个大按键机、爷爷有一个收音机，没别的了。

搬到城市后，我成了"城市鸽子笼"里的一员。学习成绩嘛……就那样，不好不坏，尤其是英语，简直烂的一匹。不过好在初中时因为某个小契机（现在想想可能只是暗恋的女神随口一句话），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好好学习了。虽然现在听起来有点俗套，但这就是我真实的青春故事

专业选择的小纠结

我其实最初喜欢的并不是计算机专业。最多就是小时候玩MC的时候，想学点Java写自己的模组，但也因为执行力不强随便写了几行就很快放弃了

我坚持最久的爱好是生物。从初中开始，生物考试基本都是满分。高中还参加了生物竞赛，在学校自组的集训队学了快一年，最后拿了个省二等奖。不过那时候"生化环材四大天坑"的说法太火了，所以我也就仅仅把生物当爱好了。现在想来如果当年真的好好去学了，说不定走医学路线感觉也不错？

高考，如期而至，我发挥还不错，在班里能排个中不溜。在10-20年，我成长最关键的这十年，互联网行业如日中天，软件行业在我心中已经烙印了“高薪”、“有前途”的标签，因此我的专业很明确：就盯着计科、软工这种计算机类来报。

不过在选城市这件事上，我和家里人产生了分歧。我妈想让我留在西安上大学，说离家近，周末都能回家。但我就是不想留在西安。

我看着自己身边的各大高校，西交、西工大、西电（虽然我的分只能稳西电，当时判断西工大没法保专业），这些都是很优秀的学校，但我也隐隐感知到：狼少、肉多。

一提到西安的计算机就业，大家想到的也就是华为、比亚迪。而北上广深杭那些城市，大厂多得是。西安呢？真没几个。就业岗位极其不充足，再加上这么多优秀的高校每年输出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四年、七年之后，我真的能抢得过他们吗？我没有信心

最后我在一众院校名单中，挑着985的牌子选择学校。成也择校，败也择校。当时的我选了好几个北京、上海的985，再往下就只有211了，所以最后选了中南当个稳，再往后就是我妈强行让我加的西电，结果也是很玄乎。北上的那几个如我妈所愿，分太高滑档了；但是中南没滑，我还是离开了家乡，去长沙开启我的大学生活

大学生涯那些事儿

我的大学生活，可以用三个阶段来概括：卷不过——换赛道——落魄返乡

从内卷到自我探索

刚上大学时，我也是个乖宝宝，老老实实上课考试，还参加了班干部和学生会，满脑子想着"卷"个保研名额。结果有天下午刷B站，偶然看到了某马的Java教程（真不是广告。我发誓），发现人家讲得比老师清楚多了，还特别实用。

那天中午我在手机上刷到这个教程，越看越入迷，直接爬起来开电脑看，连下午的课都翘了，一口气看了一下午。

从那以后，我好像突然开窍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监听了我的想法，信息茧房开始疯狂给我推送"学校无用论"相关内容。我查了往年学长学姐的保研分数，发现以我大一的成绩，后面三年必须保持最顶尖水平才有希望。我能做到吗？说实话，我觉得悬。

而且考研和就业的时间线高度重合，我能一边复习考研一边准备面试背八股文吗？我觉得我没那个精力。

想通了这些，我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感谢B站大学。我在上面自学了Java、C、Python还有各种项目实战。我的Qt贪吃蛇、苍穹外卖项目，甚至连毕设都是跟着B站上的UP主学的

大一下学期结束前，我还毛遂自荐参加了老师的实验室项目，甚至暑假还要远程工作。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导师接活儿、博士写论文、硕士拆模块发小论文、本科生写代码打黑工"的典型模式。这段经历虽然辛苦，但让我彻底打消了考研的念头，更加坚定了"毕业就就业"的想法。

爱情来了

说到大学生活，怎么能不提恋爱呢？

上大学前，我就对恋爱充满了幻想，想着完成初中时未竟的"心愿"。但闷骚理工男的本质让我整个暑假加开学两个月，都只是停留在"理论指导"阶段，实践上一步都没迈出去。

直到11月初，朋友圈里突然开始推广一款叫"某某之恋"的交友软件。现在回看，当时这款软件还比较清流纯净，不像现在已经变得和其他约p软件没什么区别了。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注册了，没想到在上面认识了我接下来1206天的眷恋——就叫她"清清"吧

我们第一次聊天是在2021年11月7日，第一次见面是11月14日。那天我借了好兄弟的电动车，从湘江这边骑到那边去接她。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坐在后座时主动环住了我的腰，而我则借着"你手冷不冷"的借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牵上了她的手。那天我们逛了大半个长沙城，玩得特别开心。

晚上坐在江边，我鼓起勇气向她告白了。当时我说出了那句后来被渣男用滥了，但当时绝对是我真心原创的誓言："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后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渣男语录里多了一条："你不说分手我就不会分手"，真是躺着也中枪……）

清清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她居然给我带了两个大哈密瓜，把我兄弟那辆本就破旧的电动车压得摇摇欲坠。第二年我生日，她送了我PS5；第三年生日，又送了我Switch。我之前不管是在网上还是现实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当然，我也会用心回赠她的好

我们一起去了好多城市旅游，身边的朋友都特别羡慕我们这对情侣。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甜蜜下去……

实习与求职的摸爬滚打

话题扯远了，回到学业和职业规划上来

确定了"毕业即就业"的目标后，我开始疯狂锻炼代码能力，主要是Java。我写完了苍穹外卖项目，参加了几个比赛和实训，还培训了几届学弟学妹的后端开发，顺便拿了几个小奖。

大二下学期，我开始投实习简历了。最开始在XX直聘上海投，结果人家一看我是大二学生就直接拒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技术没问题，但还是被打击到了。没办法，只能继续投，后来我在简历上加了"学分已修满，可全职实习"的免责声明，这才慢慢有了面试机会。

面着面着，还真有两家公司向我抛来了橄榄枝。第一家是做在线教育的（类似LeetCode那种平台），岗位是Java课程开发。结果去了一天才发现，所谓的"课程开发"其实就是给课件编题目、举测试用例。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工作。于是我当天就申请辞职了。本来以为那一天的工资肯定泡汤了，结果第二个月居然有120块（一天）的工资到账。虽然公司在岗位职责上有点模糊，但至少在工资上还算厚道。

经历了这次打击，我也理解了公司的担忧。所以当第二家公司——一家做安全的北京公司，在长沙有个小分部，给我抛来SRE运维岗的橄榄枝时，我也顾不上岗位匹配的问题了，坦然接受了。

大二寒假前，公司还安排我去广州分部培训了十天。酒店一天四百块，来回路费全报销（比我工资都多）。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了正规的企业培训：企业文化、基本技能、导师带教，应有尽有。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感觉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打工人"。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系统学习了Linux、Shell、Ansible、Docker等运维知识。虽然学这些的目的很功利，但不得不说，企业培训确实比学校教的实用多了（日常吐槽学校教学）

工作内容倒不怎么忙，主要是些杂活儿：去通信管理局拷数据、写点shell脚本做批处理、部署docker环境等等。工作之余我有大把时间可以摸鱼做自己的项目、背面试题、刷LeetCode。

春招，在即，我有信心了。

大厂实习那些事儿

美团实习初体验

在安全公司摸鱼的日子里，春招悄悄开始了。

我精心包装了一下简历：把在实验室当牛马的经历包装成"科研项目负责人"，把"Java课程开发"包装成"在线教育系统开发"，运维经历倒是真实，仅仅是稍微包装了一下说辞而已。

二月底，我把简历丢向了五湖四海，然后就是一轮又一轮的面试折磨……就在我被各种面试拷打得怀疑人生时，美团突然悄悄给我发来了暑期实习的offer。

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美团的简历投递第一批是2月底开放的，我3月底就收到了offer，这应该是我们班甚至整个计算机专业最早拿到offer的人了。加上美团当时有"暑期实习基本都能转正"的风评，我感觉毕业以后的工作基本稳了

我当时发了个QQ空间，结果空间直接炸了；发了条牛客，牛客也炸了。好多人来找我取经，甚至，有一次在食堂吃饭，突然有俩不认识的兄弟在我之前把饭卡刷了，然后邀请我和他们座一桌……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获得这么多关注吧

暑假，我和女朋友一起买了去北京的高铁票，开始了北漂生活。

首先就是租房，这里我必须吐槽一下。因为害怕到北京没地方住，我提前在小红书上看攻略租房。找了个离公司很近的房子，一个月2500房租加250服务费。结果到了才发现，这房子条件是真差啊——顶层、隔断阳台，各种问题。但当时女朋友在身边，我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些缺点说得云淡风轻，其实每次交房租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

美团的工作是我第一份正式的后端开发工作。在那里我遇到了同年毕业的同学，还有特别好的导师，一点一点教我熟悉开发规范。我学到了好多东西。甚至第二个月写完小功能后，还独立负责了一个系统的开发（虽然是边缘系统，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个实习生做），但当时真的特别有成就感。

那段时间，我和女朋友在北京过着小日子，真的应了王力宏歌里那句"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我当时真的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九月份，秋招正式开始了。有了美团的转正offer保底，我开始用美团的经历去面试其他大厂（甚至有时候直接在美团的会议室面试。）。最后拿到了几个还不错的大厂offer，但都有明显的硬伤，所以我又忍痛拒绝了。

其中有几个offer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一个是京东的，但因为耻于和杨家将共事，加上部门风评不太好，我拒绝了；一个是腾讯的，但岗位是运维，得oncall，还不符合我的职业规划，跑路了；还有一个是长沙数字马力的后端，虽然在长沙这个薪资已经很可观了，但当时的我是谁啊？手握n大offer，拒绝的offer都比你贵，你还开个这价？侮辱人呢？所以直接就拒绝了，但这也是后面的一个故事的遗憾。

九月我把大厂又重新面了一遍。在面试结果还没出来的空窗期，我顺便准备了一些央国企的面试，还通过学校报了一个公务员特招（网安方向）。没想到结果都不错，尤其是公务员，我裸考居然过了国考的笔试。央国企筛选后，我还留了个老家的央企作为备选（万万没想到这就是我现在工作的地方）。

米哈游的意外之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意料。当时正好是《黑神话：悟空》发售前的热度期，作为一个经历了全程节奏的"节奏大师"，我想着蹭波热度，就海投了一批游戏公司。其中有米哈游的服务端开发岗位，结果没面过。不过他们给我发邮件时提到可以调剂，我就随便点了一下，调剂到QA测试岗。

结果没想到。我这个对测试仅存在于课本知识（甚至课本都没看过）、几乎没玩过米家游戏的人，居然奇迹般地通过了面试。后来入职后带我的姐姐告诉我，是因为我回答测试问题时，总是先设计一个系统，再想测试思路（没办法我只能这样），他们正好想要这种思路的人。看来有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也能带来意外惊喜

"这我可得去尝尝咸淡。"我对女朋友说。正好她大四也没什么课，就欣然答应和我一起去上海。于是我们买了机票，在米哈游公司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开始了在上海的生活。

不过这段经历真的很难。我在上海遭遇了好几重打击：

工作特别枯燥。一个模块的测试用例最多写过一千多条，然后一遍一遍手动测试
我当时还接触不到自动化测试，代码能力荒废了好几个月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米哈游的游戏，每天玩游戏测试真的让我头大
之前在腾讯和美团，虽然说是八点下班，但主要是为了拿餐补，实际可以在那里学习或者刷leetcode，甚至单纯摸鱼；但在米哈游，那是真的要实打实干活。每周四固定加班，开发写完九点就走了，测试还要等开发写完之后再测试完才能走，最晚的一次全组熬到凌晨2点……
华为的offer也下来了，但只给我青浦的岗位，不给西安，我只能拒绝。家里人知道后特别痛心，说以后可以调回来啊……仿佛我损失了什么皇位似的……
上海的物价太高了。短短几个月就把我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好在公司管盒饭，最困难的时候我和女朋友只能合吃一份……（后来才知道，公司的"出饭群"其实不需要给钱就能拿，我还傻傻地两个人吃一份，想想都心疼……）
那年过年没买到从上海回西安的机票，最后还是灵机一动把家里人接到上海一起过年，以后大概率也难抢机票

这些打击让我对这份工作越来越没有期待。虽然工资真的很高——比美团给我开的后端开发还高。福利也特别好，礼盒送得很大方，年会抽奖直接4000京东卡保底，过年还给实习生发几千块红包。但这些都抵消不了工作带来的疲惫和不适应……

我本来想着熬到毕业就跑路，但一个更大的打击让我彻底失了心神……

情感的波折

事情发生在我准备坐飞机去参加之前提到的公务员特招面试的前一天。我和已经回家一个月的女友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现在回想起来，争吵的起因我都有点迷茫了。她抱怨我不够关心她，说我不舍得为她花钱。当时我正在去机场的地铁上，脑子一热，就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一条一条反驳，还觉得自己有理有据、义正言辞。

但是她做的就是不对啊……好吧我其实现在还是没想明白。
当时我们在争吵期间，她向我甩了一篇xhs的文章，大致内容就是一个男生说自己每个月给npy花生活费1/4的钱，我直接就反驳说我不可能这么给你花，我现在钱多我就多花点，钱少我就少花点，这么搞跟我背了贷款似的——贷款都没这么残酷，还按照月收入百分比扣钱的……
我说：“我后面带你开个卡，你上班了每个月往里打四分之一，啊不，五分之一，就当你爱我的方式。我一分不花，我给你存着，你就当我花了行不？；但是我还按照原先爱你的方式付出，这不会变。”
“你要怕我把钱吞了，银行有备注功能你就写‘借款’，如何？万一有急用我保证随时为你开闸放水，你也随时能够叫停，里面的钱、账随便查，保证笔笔分明账账清晰。骗人是小狗”

飞机上，平时沾枕头就着的我，居然失眠了。我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几千字的分析和复盘，结果下飞机的时候，收到她的一条消息："这局算你赢吧。"

我知道，我们分手了。

公务员面试，除了技术方面我发挥的都还挺好，但是网络安全的知识，当时太狂妄了，于是选择了自学，结果就是我只学会了 “我知道我不知道” 的那部分，却根本没有关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的部分。

网络抓包、红蓝攻防、渗透实践，我只突击过理论，但看到实操的流程我就懵了，在电脑上胡点，希望能摸出点逻辑啥的——然而并没有用

当之前还夸我表达流利的面试官打来遗憾的电话时，我彻底崩溃了。一个人蜷缩在旅馆里，哭到泣不成声。面试没了，我还有很多offer；但女朋友，是真的没了……

回到上海后，工作状态变得更差了。我开始频繁出错，效率越来越低。一个测试用例往往要跑五六遍才能完成。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曾经两个人一起住的小屋，看着凌乱的地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打扫过屋子了……

三月初，我借着回学校做最后一次体测的机会，去了一趟她的家。本来想约她私下见个面，好聚好散。结果她妈妈带她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就把我带回了家。寒暄几句后，阿姨很识趣地给了我们独处的空间。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她说她不能陪我去大城市奋斗了，这不只是因为我们吵架，更多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留在长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被我拒绝的数字马力offer，如果当时我没拒绝，现在是不是就能很浪漫地说一句"我陪你"？那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各一方？

我终究没把这些话说出口。毕竟拒绝offer是我自己的选择，现在再说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天我们还聊了很多，大多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我们好像说开了。一起出门后，我牵起她的手，在河堤上走了很久很久，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过……

回到公司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心结已解，但情结仍缠。正好赶上游戏大版本更新，工作压力特别大，让我更加焦虑和迷茫。这时我想起了之前留下的保底选择——老家的那个央企offer……

职业抉择与现状

艰难的选择

当时摆在我面前没拒绝的有三个offer，各有优劣：

美团后端：岗位好，大厂背书强，方便以后跳槽，但所在部门相对弱势
米哈游测试：薪资高，是游戏行业头部企业，但工作干的我难受，PS5都吃灰了
老家央企：稳定，离家近，但薪资较低

那段时间我纠结得要命。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播放着三个选择的各种场景：在美团加班到深夜、在米哈游做重复的测试工作、在央企拿"窝囊费"……我会对着天花板发呆几个小时，一会儿觉得应该为了职业发展去大厂拼一拼，一会儿又害怕高强度工作压垮自己；一会儿向往游戏行业的活力，一会儿又担心测试岗没有技术成长；一会儿渴望稳定的生活，一会儿又不甘心放弃高薪……

我甚至用AI一遍又一遍地分析各个offer的优劣，测试自己更适合什么类型的工作，还列了十几页的优缺点清单，但依然无法做出决定。

也许是因为提前实习让我对大厂祛了魅，也许是分手后觉得"老婆都没了，赚那么多钱给谁花？"（现在想想这想法真是纯力工思维），总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毁约了美团，婉拒了米哈游，选择了老家的央企offer。

没错，我选择了"开摆"

恋爱后续

从米哈游离职回到学校后，离毕业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我一边做着简单的毕业设计，一边开始焦虑未来的感情生活。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我的前任。毕竟1206天的恋爱加几段“大城小爱”已经达成了事实上的伴侣关系。从情感上来说，她已经是我心目中的"家人"了，失去了能比肩丧亲之痛。曾经的誓言说的多么信誓旦旦、生活多么甜蜜幸福，现在就有多么无助焦虑。

那段时间我会做一些报复性的事情，比如报复性开导（以前都是”守贞“）、报复性聚会（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也很充实），有种想故意气她的感觉。但在做完之后，拔剑四顾心茫然，伤害的只有我自己罢了。

生日前，她主动约我出来吃饭，想聊聊我们未竟的感情。那天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和小皮鞋，头发扎成丸子头，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显得特别干练。

她向我请教了面试技巧，也问了我最终的工作选择。当听说我选了老家央企时，她明显有些惊讶——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进大厂几乎是我唯一的目标。

那天晚上我们吃的是火锅。从入座开始，她就主动坐在了我的对面——以前我们都是并肩坐的。这个小细节让我心里一沉。聊天时偶尔会提到以前的回忆，火锅的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我们都明白，是时候彻底分开了。我送她到学校门口，拥抱了一下，转身时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现在回想起来，我一直耻于表达对她的思念，反倒是她总是落落大方地主动约我见面，包括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相聚。那次见面我们都放松了很多，路上牵了手，吃饭虽然还是面对面，但互相夹菜的举动似乎多了点暧昧。分别时，我们拥抱了很久很久……

毕业那天，我望着这个寄托了我全部情感的城市，踏上了返乡的高铁。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学生时代，真的结束了……

央企躺平体验

现在我已经在央企工作小半年了。不得不说，央企和互联网大厂的风格真的不一样。（当然，我指的是真正的垄断性央企，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就别去了）

刚入职时，公司一点都不着急让我们干活，而是慢条斯理地进行企业文化、规章制度、安全培训、薪酬晋升等各种培训，前前后后搞了一个月。培训间隙，还把我们拉到山里搞了两天"拓展训练"——其实就是做各种小游戏，美其名曰"增强团队凝聚力"。

培训第一天，六点准时下班。我走出大楼时，夕阳正好照在脸上，有点晃眼。我当时发了条QQ空间："咱也是过上下班能看到太阳的生活了。"

一个多月的培训结束后，我们开始正式去各个部门轮岗。工作很轻松，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会议室和新同事聊天，偶尔帮正式员工找个文件、处理点事情。像我们这些计算机专业的新员工，会被单独拉出来操作WPS。但这些工作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稍微学了点宏指令就能批量完成，就算故意拖延交付，老员工们都会夸我"不愧是计算机专业的，效率就是高。"日子过得相当清闲

每天六点下班，回到宿舍打两小时游戏，才八点半；闲得无聊去跑步，回来也才十点。洗个澡和室友聊天吹牛，突然发现晚上的时间居然这么长、这么悠闲。这大概是选择央企的意外之喜吧

不过工资确实不高，一个月还不如我之前实习赚得多。好在有免费宿舍，餐补加食堂基本全包了。我一个单身汉，也没什么地方花钱，倒也能活得滋润。